看着一群大四女师姐在男生宿舍楼下卖着最后一点青春荷尔萌,不由闭眼悲从耳边生。终于,摸头当小孩的日子到了头。
照着她们的轮廓想想22岁那条线,划分出去的人生将如何面对由剩下60年区间里人组建的社会规则。习惯了同龄与平等,这次离开去适应那更广阔的年龄与等级,并一路深入不再回来,着实一阵害怕。
模仿他们的处境预演自己,以作防备。前途晦烁不明而无力把握,眼下不可说,唯有曾半推半就的过去已完全定型还有参考的价值。于是回头看看来路,资本如何、功过几许。
文艺时,写过长文,填过词,读过《追忆》,写过歌,吹过牛逼,上过报。想想也是年轻。现在,把引用当习惯,把资讯当书看,才气成了烂笙,一振浮云散。
自由时间渐少,经历反比增多,消磨的文艺落到了设计的实处,有时风评颇好,有时一塌糊涂。慌慌张张,匆匆忙忙,我的海报贴在了很多地方。
跳着回头看过被坎坷遮住的一把回忆,这回抓住了少年文艺,成全了青年经历,除了学习的寒冬一切春风如意。这一年大二,乱七八糟从四面三方汇聚,抽刀断水般迎刃而解者少、风卷残云般暴脾气比比皆是。大一的耕种迎来大二的汗水,唯有到了大三才能收获可又面临年老色衰的中年悲剧,简直不忍直视。
目睹时间的钟摆离那条线又近一步,像是绑在表盘的利刃,随时间下移。切断是分分钟的事,但等那分分钟却是Pay了荒唐青春的bill。想到西班牙女裁缝的好小说《时间的针脚》,各种比喻和隐喻做了生活的间谍盗窃着时间的概念,唯有生活、和为了生活的阴谋,虽亦步亦趋各式各样的时间却一心只为生存真正不变。
今天出门,又看到大四学长在拍毕业照,天气晴朗云像风箱一样汇聚远方。他们抱着、啃着、嬉笑着,痛了、哭了、滚蛋了。想来站在大学尾巴上,赖着不走也是一种幸福。接触的大四学长中,最具特色的便是老况。从他口中我知道了夏雨襄陵的淮工,从他那里我触摸到了国风的门槛。然而,那些年走遍冬夏的西装男,这次走玩西安便再也回不来了;那张说好代代相传的海滩艳照也随之一骑绝尘,唯有的一条裤衩的印象,也被我深藏内里不愿示人。毕竟,本来在笑的人都走了。哪能再让人笑。
有句话说:若让那最幸福的青年遇见自己生命的轨迹,让他知晓过去的艰险,看到未来的挫折,他也会宁愿阖卷等死。
还有句话说: 生而为人,时光漫长,我辈年轻人,却何其不幸。
我感觉上面每句话都弥漫着悲哀,像是老况还小却不忘西装的那年夏天漫上淮工宿舍一楼的水。我可以忽视漂在水中的鞋子和袜子,却不能停止发现沉在水底的犹如砂金般隐隐发光的幸福感。而这那幸福感或许就是青春。
又到了收尾的时候,我决定写一个异于以往简练习惯而沿袭本文以上风格的长句来为今天絮絮叨叨的文本做最后了结以表达我因依依不舍于过去而辗转反侧于现在并不忘考虑将来的精神状态和挑战自己文本技巧以及目送大四的目的。93学长再见,已泪目。